王剑波散文集《在乡愁里穿行》连载73‖延安之行

随风倾扬

延安之行

      2014年5月中旬，我有幸去了一次延安，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游览红色景点，也受到了一次深刻的革命历史教育，其间很多情景，至今想来历历在目。

      那是一个下午，我坐上了西安通往延安的动车。车速非常快，中途没有站点，车窗外的重峦叠嶂忽闪而过，偶尔可见水渠，里面是浑黄的河水，真不愧为黄土高原，流动的水也跟黄河相似。在两侧的山峰上，时而闪过座座窑洞，不禁使我想起历史书中窑洞的插图和电影里的镜头。蓦然间，车外一片漆黑，原来是动车钻进了隧道，几分钟后又现光明，蓝天、绿树、楼房、山峦重现眼前，于车窗外电影画面般向后倒去。一路上，我回忆起小学课本里提到的“遵义会议会址，革命圣地延安”，联想起宝塔山，回味起电影《延河战火》《保卫延安》，想到将去探访老一辈革命家在延安办公的地点，心头不免涌起一阵激动。

      动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袭，下午5点半到达延安站。延安站不大，但很干净、整洁，布局很紧凑。初到这里，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。

      次日，开始游览红色景点。早8点半，乘旅行社包车前往第一站宝塔山景区。宝塔山古称嘉岭山，位于延安城东，延河之滨，山高 1,135.5米，在山上可鸟瞰延安整个城区。因山上有塔，故通常称作宝塔山。

      

      在走进山门将要接近宝塔时，一阵紧密的锣鼓声冲入耳畔，原来是一伙秧歌队在表演，很多人围着拍照。这场面，使人联想起电影里延安老百姓载歌载舞欢迎八路军的情景。

      走近宝塔，扶栏而望，两山一河及城区尽收眼底，左面是巍峨的凤凰山，山腰建有楼房，右侧是清凉山，红色题字十分醒目，两山之下是一条横贯东西的延河， 一座拱形石桥凌驾河中连接延河两岸，岸墙由灰砖砌就，非常坚固。延河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，显示出浓厚的现代化气息。再看身边的宝塔，巍然屹立，清晰可见塔帽上生长的几棵绿草。据有关资料，宝塔始建于唐代，现为明代建筑。中共中央进驻延安后，这座古塔成为革命圣地的标志和象征。相传在八路军撤离延安时，塔顶端的两节被胡宗南的敌机轰炸，后被共产党按原貌修复。

      

      从宝塔处走出，前面的黑石板路呈横格状，步行下山的阻力很大，忽然对面迎来两队小学生，他们身着两种款式、颜色的校服，在老师带引下朝山上而来，这帮孩子兴致很高， 一路不停地喊着“爷爷好”“叔叔好”，看得出受到了良好的教育。

      游览的第二站是清凉山，该山位于宝塔山的斜对面。沿着水泥阶拾级而上，“诗弯”题字赫然醒目。墙壁风化成不同形状的纹络，不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在清凉山，我重点参观了新华印刷厂原址。印刷厂在墙壁里面的庙宇里。在一处雕有一千多个小佛像的庙宇里， 曾经住过160多位老红军， 当年红军的许多报纸就是从这里印刷出去的。导游讲解说，当年胡宗南的飞机大炮之所以轰炸不到红军，就是因为这些隐蔽地形的保护，在上空看不到哪里是红军的住处，飞机一来，大家就钻进窑洞。另外，这里山峦起伏，易于躲藏，直至后来胡宗南的军队攻入延安，也没有找到毛泽东的踪影。在清凉山山腰偏下的石壁上，“延安新闻纪念馆”几个烫金大字十分耀眼。

      馆内分布有三个楼层，底楼是当年新华通讯社展厅，墙壁上挂有新华社的组织机构和有关人员活动的图片展板，下面的玻璃框里摆放着编辑的手稿、报纸书籍样本和一些人员使用过的物品。更为栩栩如生的当属人物模型和实战 场面的蜡像，等于当年工作和战斗情景再现。二楼是新华广播电台展厅，这里既有当年广播的画面，又有发报的场景。在图片展板的下方是稿件样本和用过的物品，还有几处是逼真的蜡像。三楼是文艺电影团的图片展示和物品样本，与楼下的展示风格如出一辙。

      走出清凉山，赶赴第三站杨家岭。杨家岭是中央在延安时的办公场所，这里有中共六大旧址，有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 等领导人故居。中共六大旧址保留了当年的布置格局，来这里拍照的人络绎不绝。在中共中央办公厅，看到了毛泽东青年时期头戴八角帽的画像，以及当年使用的一口老井。

      

      在毛泽东主席旧居，看到了一部老式手摇电话机，墙壁是主席伏案写作的画面。门口的对面有一桌一凳，靠西墙是两个简易沙发。主席旧居多个套间，里面有放有床榻和靠墙的两个沙发，沙发旁是桌凳，桌上摆有暖壶、茶壶和一个白色大碗，甚是简陋。主席 旧居门外有块石板，四周围着石墩，这是记者斯诺采访主席的 地方。顺着甬路走出不到 20米，向下俯望，路边的长方形小园便是主席当年劳动的菜园。

      第四站，游览枣园，这里是中共从杨家岭搬走后迁入之地。进门后中共毛泽东、周恩来、刘少奇、朱德、任弼时五大领袖的铜像威武伫立，里面有中央管理局、中共中央机要局、行政厅等几个展厅，再现了延安时期中共所走过的峥嵘岁月，令人浮想联翩。

      游览的第五站是延安革命纪念馆，坐落在王家坪。走入展厅，近十名领袖铜像矗立眼前，背景是宝塔山，宝塔熠熠生辉。展厅左起，以图片展板、文字介绍、物品展示、人像场景 等形式再现了陕北革命烽火 的燃起、 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的创建、中共陕西党组织的创立、陕北革命根据地的统一与发展、西安事变、国共合作抗日、反摩擦等多个历史时期波澜壮阔的斗争史，令人大开眼界，深受教育和启发。

      以前了解延安，多是源于书本及影视资料，军民一起载歌载舞的画面多年来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。甚至在我的印象中，感觉这里跟大西北比邻，穷乡僻壤，不是很富裕，是陈旧落后的代名词。可是这次来改变了我固有的印象。这里的气候与东北极其相近，气候干燥清爽，甚至带有几分清凉。这里的口音接近于普通话，很多都可以听懂，人的皮肤也没有大的差异，待人处事的方式跟东北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。走在街上，随处走进一家超市，都能看到东北人喜欢的食品，以蔬菜为例，菜店里也卖大葱、黄瓜、土豆、绿尖椒、圆葱、干豆腐等。到了饭店，能吃到羊杂汤荞麦面、素汤荞麦面、细粉、土豆片炒韭菜等，即使当地的炸油糕、油馍馍、红烧肉、丸子、猪肉等，也能吃得可口、咸淡相宜。

      延安之行历时一天半，我用单反相机拍了很多图片，也记下不少场景片段，这些珍贵的资料都保存在我的电脑里，每次翻阅都倍感亲切，他们使我对中国革命有了重新的认识，也使我近距离领略了革命老区的风土人情。

写于 2015 年6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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